白炽灯也无法照亮的阴郁心情，沉重的心情直接反应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手术室的红灯久久不灭，秒针每划过一格，我们的心便沉重一分，好想打破这犹豫的气氛，但沉默占满空气，不给我丝毫插话的空间，我们已经这样多久了，时钟上最短的针无奈地跳过了8……
在观月同学倒下后，我迅速通知了救护车和学生会的其他成员，现在我们在室内的一家大型医院的手术房前静静地等待着观月飞鸟的就诊结果，在等待的期间我把我和琉璃看到的一切都和大家说了，公寓的事，观月的事，死神的事……
“总之，其他人先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吧。”靠在白墙上的会长走到了大家的中间，稍显勉强的笑容。
“那就从我开始吧。”班长接过了话头，笑容比会长自然许多，可能是想缓和这沉重的气氛吧“二年D班并没有观月望这个学生，班主任和学生都不知道这个人，之后我也翻阅了二年级的所有班级资料，确实没有这个学生。”
“但是在三年级我们问到了”天时宇的态度和平时一样“小雪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正好在三年级，所以顺便打听了一下，但是，三年级的一位前辈说观月望已经退学了，而且似乎是很早以前就退学了，退学的原因有许多传闻，所以我没有特别记录。”
“宇，你知道那位前辈的班级吗？”会长严肃地发问了。
“这么说来……”天时宇沉思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当时我们是在三年D班的教室门口。”
“芽末。”
雾矢芽末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两份资料，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冷静感，资料内容是观月飞鸟和观月望的个人信息。
观月望确实从二年级开始就不再是空莱学院的学生了，原因不明，后来据说在火灾事件中受了重伤，似乎日常生活无法自理甚至丧失了记忆，在几个星期前已经死去了，相较之下观月飞鸟的资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怎么可能，观月同学今天说“三天前”才看到她哥哥……应该不可能会记错……
“美梦已经到了该破碎的时候。”琉璃平静却又饱含深意的话语打破了沉默“说不定……飞鸟同学到刚才为止都只是在做梦而已……”
“梦……”会长反复咀嚼着这个字，几秒钟之后“虽然这只是推论……我认为，观月望死后，飞鸟受的打击太大，精神上脆弱不堪，所以歇斯底里地寻求着让她哥哥复活的方法或是回到过去的方法……”
“然后我和琉璃看到的死神提供了帮助，让观月做了一个过去和现实交叉的梦……”虽然盲点很多，但是挺靠谱的……
“恐怕……当时在公寓前的飞鸟是再一次看到了……火灾的现场……”琉璃的面容划过了一丝悲伤。
“而且，当时观月说她看见哥哥的最后一面是在上楼梯时，高中部和国中部的教学是不同栋的，所以最后一面应该是在公寓看到的，所以当时观月看到火灾时才会那么崩溃……”
这样解释的话，他哥哥的班级，资料，观月的反应都说得通，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毕竟亲眼看到了死神。
“如果，真的是这样……支付了的代价是……”我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接下去的内容——观月飞鸟的生命吗……但是那样做对那个死神，对罪恶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有什么目的？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传递到眼角的红色余光消失了，手术室的灯灭去了，不给我们心理准备的时间，面容严肃的医生从门的那端走了出来。
医生环视了我们每个人后，严肃的表情有些和缓了，似乎还露出了微笑“患者的生命没有大碍，现在我们的护士会将她送往一般病房。”就在医生说话的同时，几位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了。
“太谢谢你了，医生。”会长带头道谢了，医生点头似乎是在示意我们跟上去，道完谢后，我们便向护士前进的方向跑去。总之，避免了最糟的情况发生，大家的心里都应该都松了一口气吧……
观月飞鸟的病房中：
怎么回事……大家胸口应该都浮现除了这个疑惑。
“观月同学，你真的不记得学生会的事了吗？”面对班长急切的发问，观月只是疑惑地点点头“是的。”观月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说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会长走到病床旁，温柔地笑着“我叫千代宫雫，是学生会的会长，我们的成员看到你昏倒在路上，所以就把你带到了医院，如果造成了你的困扰，那我在此献上歉意。”说实话，我被会长这种学生会会长的说话方式吓到了，和平时的反差太大了。
“不会，不对，谢谢你们的关照。”观月慌忙的道谢。
“不用客气，学生会长本来就有照顾同学的义务，那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你的名字和班级是？”观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会长顺利地化解了观月的疑惑。
“是，是的，那个，我是国中部三年B班的观月飞鸟。”虽然有些语无论次，但是似乎不会抗拒，而且三年B班……观月飞鸟的意识恢复现实了吗……
“有可以联络的家属吗？”
“呃，那个……”观月低下了头，但是没有哭泣“嗯，我有。”
观月抬起了头，虽然脸颊划过泪痕，却真诚地微笑着“我有一个永远都在我身边的哥哥。”
“是吗……那就好，我明天会帮你和班主任请假，先休息吧。”会长温柔地抚摸着观月的头，观月的脸染上了一层红霞，但似乎很开心。
“那我们先离开了。”会长起身，示意我们离开。
“那个，飞……不，观月同学，我叫琉璃，请多多指教。”在离开前，琉璃走到观月的身边，有些犹豫地伸出了手。
“叫我飞鸟就好了，琉璃。”观月握住了琉璃的小手，两人相视而笑，就结果来说，太好了……但是搞不清楚的事太多了。
“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先回去了吧。”走出医院时，在会长的建议下，我们踏上了各自的归途，满满的疑问，今天肯定睡不好了。
不经意发现的满月，必经的林荫道，摇曳的灯火，别样的沉默，没有理由，我们牵着彼此的手，还是有点害羞，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牵动的小手突然停下了。
“琉璃，怎么了？”我转过身去，眼前的少女静静地低着头，一抹月光将这段时间，染上了不可思议的色彩。
“终于……能和你说话了……神君……”“琉璃”抬起了头，红色的瞳孔闪烁着和平时不同的光芒，脸上挂着别有用意的微笑，但是我并不讨厌，我知道，眼前的少女，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琉璃。
“看来你没有很惊讶呢……”“琉璃”眯起了眼睛，轻轻地笑了出来。
“是啊，很不可思议的，就接受了。”少女的笑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为了掩饰尴尬，我挠着后脑勺。
“动摇了吗？”“琉璃”一下子大胆地贴近我胸口，一瞬间胸口充盈着令人陶醉的柔软，淡淡的芳香一下子占满鼻腔。
“你还不是一样，耳根子都红了。”我轻轻地将“琉璃”推开，少女的面颊透着红霞，似乎还有点恍惚“你……到底是……谁……？”
少女露出了别样的笑，就像在说着“想知道吗”一样“好吧，其实，我也是琉璃，但是有一点不同。”说着说着，“琉璃”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白色的镰刀，和我们那把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懂了吗……”
“今天呢，本来想用这把镰刀狠狠地刺穿神君的。”少女提着镰刀，一副想刺我的样子“但是，因为神君和那孩子都笨笨的，所以算了。”
“下次，我一定会刺穿你的。”雪白的镰刀，话语，意识随着月光在云中逐渐朦胧而消失，我将睡着的琉璃轻轻托起，回味着刚刚奇妙的体验，不知所云的话语。
“刚刚，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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